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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源潮,其实你我都一样
2022-03-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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造音MakeNoise 音乐厂牌与自媒体创始人

《郭源潮》,是一首歌的名。

对于歌者宋冬野而言,它还是个用来收发快递的人名。

用这仨字,起这个名,纯属宋冬野的独创,也就是瞎编的。他喜欢郭源潮的沧桑感,有历史意味,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“有点东西”。

郭源潮的创作时间,实际上早于北京新闻。后来人抓住一句“东窗之麻”,把它当做歌者的反思。其实,这称不上“反思”的四个字,出自万晓利《陀螺》里的一句,“在东窗事发的麻木里转。”

这些年,宋冬野对偶像万晓利的长久崇拜,最终化成了音乐创作上的实际行动,《郭源潮》里一句凝练后的歌词,恰逢有事发生,自然就有了多重别样的解读。

或许,这恰好是《郭源潮》的魅力所在,歌词里通篇是引经据典,堆砌着华丽辞藻,搭配编曲风格上的自我突破,节奏上的层层递进,最后结尾处声调拔高,复杂情绪融合在一处迸发,郭源潮这个人,也跟着蹦了出来,站在众人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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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台湾金曲奖的评语来说,就是“整首歌词没有赘字,文字造诣相当精彩。《郭源潮》塑造了可以听声、也可以听情的音乐故事。”

在《郭源潮》里,宋冬野想写的,不过是一老一少在对谈,在吵架,谁也解不开对方的矛盾,谁也放不下对彼此的臆想,两人从歌的开头吵到结尾,到最后“老死不相往来”罢了。

这首歌之前,宋冬野有三年没写出任何东西,每次有点感觉,到最后总感觉不够。搞到最后,等到《郭源潮》时,已经是逼着自己非要写出一个东西,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结果。

《郭源潮》一经发表,很快便在网络上流行起来,势头虽没有当年的《董小姐》强烈,却也能在几次少见的演出现场,得到全场大合唱的回应。

如今这仨字被更多人熟知,它再也不是宋冬野的专属。以前独占郭源潮的他,成了千千万万中的之一。

较之于两年间发表的其他两首作品:《空港曲》和《知道》。《郭源潮》显然发力过猛,宋冬野一次把想说的话、想用的词、想讲的故事,全都赌在了一首歌上。以至于《郭源潮》金句频出,仿佛句句都是个人签名,都能摘出来做评论、分享朋友圈,甚至被当成了座右铭。

社交认同——这一民谣早期对听众最大的福祉,在《郭源潮》的发布后,得到了最大化的满足。只要一句彼此都认同的歌词出现,仿佛就能找到两个相似的灵魂。彼此无法表达通畅的深意,被歌者恰到好处的演绎成歌,哪还有这般好事,人世间最懂我的不过如此。

说到这,《郭源潮》恐怕还是首民谣,宋冬野也还是个民谣歌手。

从中学时弹琴为了“骗姑娘”开始,到耳边的音乐世界里遇见了万晓利,宋冬野是主动选择了民谣,而不是被民谣选中的。那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在疯狂找歌听,听国外的摇滚,或者国内的,总之谈话间乐队或歌手名一出,彼此的品味就瞬间像扑克牌似的摊开,大家相互找同类,找聊得来的,聚成圈子,一致对外,鄙视其他风格……想想看,当时年轻人做的事和后来、和今天又有什么不同呢?

这时候,宋冬野为了“凸显性格、与众不同”,他选择了听万晓利。你可以说他骨子里就是个文艺青年,这词藻在十年前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好词,是夸奖,证明一男的肚子里有墨水,脑袋里有东西,能思考问题,有审美品味,谈吐里多是电影、文学、音乐、艺术的方方面面。

回到十年以前,不光是宋冬野,那时候的文艺青年,大多数都喜欢万晓利。姑娘不仅是看上这长头发的吉他青年又高又瘦,会弹琴会唱歌还有深度,关键是穿衣服还有感觉,一件海魂衫穿在他身上,怎么就这么到位呢?